编者按:这是创绿中心与译言网公益翻译项目合作的产品。这篇文章是对于纽约时报上对中国在南极的活动表示忧虑的一篇文章的回应,编者认为这篇回应中的观点还是比较中肯的。原文在此。
简•珀雷兹(Jane Perlez )在纽约时报上发表报道称,中国在南极的活动,是其向世界展示其实力的又一例证,尤其是在像南极洲这样原本由其他国家长期占主导地位的地区。类似的报道不时出现,似乎形成了一种潜在的规律。—去年,中国与澳大利亚签订了一份五年协议,协议允许中国使用澳大利亚在南极的科考站进行更多研究。
而现在,根据珀雷兹的专业观点来看,事情似乎愈演愈烈:
中国在南极大陆的发展是南极条约52个签署国中最快的。中国去年投入使用第四个在南极的科考站,并且为第五个研究基地选址。目前,中国正购买第二艘破冰船和能适应冰冻环境的新型飞机和直升机。
1959年签署的南极条约是一项君子协定,它禁止在南极大陆进行军事活动。其目的是保护南极这片地球上最后的净土。该条约的《环境保护议定书》禁止在南极进行开矿业开采。
但是,中国和澳大利亚的专家称,中国的做法是在2048年《环境保护议定书》失效以前,或者说在南极条约被撕毁以前,利用其资源为自己谋利。
“到目前为止,我们所做的都是基于自然科学的研究。但我们知道,对于资源安全的关注会越来越多。”中国极地研究中心主任杨惠根这样说。去年十一月,杨惠根曾陪同习近平参观了澳大利亚的霍巴特港,并同他一起站在雪龙号破冰船上。雪龙的意思是雪中的龙兽。
杨先生说,正是基于这一考虑,极地研究中心开设了新的部门专门研究资源、相关法律、地缘政治以及南极和北极的管理。
甚至是与中国签订协议以充实自己的南极预算的澳大利亚人也着急了:
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执行主任(原澳大利亚国防部高级官员)彼得·杰尼斯(Peter Jennings)说,“我们不该对这项深入的合作抱有幻想。甚至连中国的科学家都没有同意这项合作。是习近平,或者说是其未来的继任在促成这项合作。”
“这是全球重商主义的进一步表现,”杰尼斯先生说。“中国制定各项政策的一大驱动力是确保其长期的能源供应和粮食供应。”
这样的文章大约每半年就会准时出现在主流媒体上——例如2013年十一月的《经济学人》
这种宣传会在多大程度上引起公众焦虑?一方面,如果中国打算在南极进行占地盘,它会运用其十分娴熟的渐进战术来改变当地的局面。正如我在这几个月所观察到的那样:
中国与其邻国就无人岛的问题出现争议。十分有趣的是,类似的争议也出现在一个世纪以前的南极。当时南极洲当地没有有效的实际占领者,想要在此申请领土主权的国家想尽各种理由来强调其合理性。其中包括:出版历史书证明其对该处领土的发现;在该处领土上建立临时邮局;为该处领土范围内的地理位置命名,并出版含有这些名字的地图集。这样看来,中国在其公民护照上印刷包含南海九段线的国家地图这一做法,并不算很出格。
另一方面……
如果要使上述对于中国在南极的担忧成立,你必须先接受/认可以下三点假设。首先,也是通常人们认为最可能的,中国会继续以重商主义的眼光来看待原材料方面的投资。这的确是非常有可能的。有文章说,最显著的例子就是中国同受到西方制裁的国家进行贸易活动。对于那些受到制裁又需要巨大市场的国家,中国已能很好地为己所用。中国还在非洲、拉丁美洲和中亚建立开采中心。相对于以上国家,南极的优势仅仅在于没有原住民会因为中国的活动提出抗议。
第二点假设是,如果中国真的像这些文章中所说的那样,将不得不公开挑战南极条约体系,因为南极条约体系明令禁止商业行为。中国也许想要改变条约的某些条款,但是公开违反南极条约不是其一贯的风格。正如《经济学人》中的一篇文章所说的,“中国最愿意做的就是维持现状。”
我想,中国也许会采取类似于建立亚投行的方式,通过联合其它同样想在南极进行商业开采的国家,设立一个新的国际公约。不过这样一来,就必须符合第三个假设:对于南极资源的开采必须是经济上值得的。
如果你了解有关南极的政治历史,你就会知道每次有政治势力想要进驻南极,都会有类似的推测。然而历史证明,每一个这样的推测都是错误的。
南极圈内的资源开采的确是有可能的,但是在南极圈外还有更多的地方可以开采资源。技术创新或许会使在南极开采成本变低,但是等到南极煤矿的开采成本低于煤矿的市场价时,中国已经对于煤矿资源没那么重视了。也就是说,技术创新确实能使一些国家开采南极的资源,但同时也使其没有必要在南极开采资源,因为这些技术用在其他地方的资源开采中会有更大的收益。
我并不是说不需要关注中国的这些行为。但是这些国际事务专家们过于煞有介事地把这些行为联系起来,认为其背后有着巨大的阴谋,整天忧心忡忡。事实上,除了南极圈,地球上还至少还有五大洲更需要我们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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